方鸿禧不是省油的灯,否则靖王也不会再三警告。云初夏的侍卫打了他,他心底到底有口气没咽下,不论是面子还是人,他都想要。
许宛歆眉头轻蹙,似有些委屈,“她背后有靠山,先前有顾小将军,如今又有辅国公,对咱们总是高高在上。”
“顾小将军?”
“就是镇国公府的顾辞,如今在前线打仗。那时候将初夏捧在手心里疼着,真可惜,他走了。不过初夏倒也没消沉多久,又认识了辅国公呢。”
方鸿禧一听这话,心里便起了意,原当云初夏是什么贞洁烈女,他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到,就被她的侍卫打了,搞了半日,这也是个水性的。
说不得她身边的侍卫,便是陆闻笙为了看住这女人,专门派的!
想起陆闻笙,他又有些头疼,那可是个狠角色,来之前他父亲三番四次叮嘱他,切要与陆闻笙好好相处。
方鸿禧靠在椅背上,“听说陆国公很喜欢她?”
许宛歆心中暗笑,面上偏又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,咬了咬下唇,点头道:
“这话原是不该跟你讲的,不过阿弟与你交好,咱们也都是自己人。”
方鸿禧听她这语气,似有内情,忙应了声是。
许宛歆便接着道,“初夏呢,家世到底差一点儿,又有顾郎君的事在先,想进辅国公做正妻主母,怕是有些为难。前些日子便是为了这话,初夏才与我生气的。”
“我也是一片好意,若是辅国公只是看中她的颜色,岂不白白耽误了她的青春。总是忠言逆耳,惹了她的不快。”
这话于方鸿禧正是瞌睡遇到枕头,试探性地问,“你的意思是,陆闻笙只是玩玩她?”
许宛歆为难道,“总是有一二分真情的。”
方鸿禧着实不是个吃亏的主,又属色中饿鬼,此时更有几分冲动,若是那什么顾辞和陆闻笙都玩得,他身份不比二人差,为何玩不得?!
他顿时有些激动,坐直了身子道,“当真?”
许宛歆看出他心中所想,面不改色道,“这种事,哪有什么真不真的。不过男子若真心爱慕一个女子,总是想早些将她娶回家中疼爱。”
陆闻笙不娶云初夏,就是露水姻缘罢了。
那他还顾忌什么?
若真是陆闻笙心尖尖上的人,他也懒得蹚这趟浑水。
许宛歆轻笑,天真一片,“方郎君都要娶辅国公府的六小姐了,还问我这些做什么,你与辅国公不是更亲近?”
方鸿禧虽顽劣,但基本的潜台词还是听懂的。
是啊,他可是陆府正经的姑爷,陆闻笙还能为了一个外四路的女人,毁了两家的姻亲不成!
许宛歆很会煽动人心,只几句话,就叫方鸿禧那颗不死的贼心又烧起来。
琢磨着要如何将云初夏弄到手。
这会儿他也不急着回去了,腹中火烧,等不到许子谦回来,径自告辞:
“我想起在京中还有要事,转告子谦,这顿饭改日再吃。”
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等到许子谦一脸莫名其妙从正院赶过来,只见姐姐独坐在厅里喝茶。
问道:“方郎君呢?”
许宛歆心情好,柔声笑道,“说是还有要事,先走了。”
许子谦本就对方鸿禧无甚好感,他一走,倒省下一顿饭的煎熬。
便也不再去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