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颤抖:“两天两夜,唯一的馒头她给我吃了!后来我们被救出去的时候林萧饿到休克,养了一个月才缓过来!季棠哥,林萧不只是朋友,她在我心里的位置跟我自己是一样的!”
贺季棠没再说什么,
他走到盛渺跟前,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背,他的手掌迟疑了下还是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揽近,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……
盛渺揪着他的白大褂,哭得压抑。
“她什么都没有!什么都没有!”
贺季棠的声音潮湿:“我知道!但是她还有你,她心里有挂念,她会醒过来的……”
或许是怜惜,他情不自禁吻了她的额头。
盛渺怔了下……
她本能往后靠但终是没能避开。
湿湿热热的亲吻,就像是他一直对她的情感,温情而克制。
他没有表白,但盛渺是女人,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?
在这样脆弱的时候,她也需要温情,贺季棠的出现,稍稍抚平了她的伤痛……给她带来一点点安慰。
……
医院楼下,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。
车窗半降,陆怀序穿着一套黑白经典西装,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淡淡吸烟。
他看着楼上窗口男女相拥,他看见贺季棠克制的拥吻……而盛渺没有推开。
他们那样温情的拥抱,有着伤痛的安慰,也有男人跟女人之间特有的暧昧情愫。
陆怀序看得出来,盛渺心里松动了!
男未婚、女未嫁,
只需要给他们时间,他们一定会走到一起,一起组建新的家庭,然后她会把他忘掉,忘掉她曾经热烈地喜欢过他,忘掉他们那段婚姻带给她的伤,最后她的心里只剩下贺季棠……
陆怀序喉结微微滚动,蓦地指间一痛。
低头,原来是香烟烫到手指,他怔怔地看着指间那一抹腥红。
手指微微颤抖……
盛渺静静注视他,看着他焦急的样子。
她觉得可笑。
她觉得林萧可笑,竟然会喜欢路靳声,她觉得自己可笑,竟然以为路家会愿意放过怀了身孕的林萧。
盛渺往前走了两步,这两步,她走得跌跌撞撞。
她听见自己恍惚的声音:“路靳声,她怀了你的孩子!她没打算告诉你,她只是想找个小城市将孩子生下来,她只是想有个亲人在身边……”
盛渺抬眼,一脸是泪:“她不曾想过破坏你的婚姻。甚至你用5000万买断她一只右耳,她也没有怨言!路靳声,她接受这些命运的不公,并非因为她麻木,而是她生来拥有的少!她没有亲人,她没有爱人……她只有这个孩子!你知道她怀孕以后有多高兴吗?她每天都跟我说孩子的事情,她那么节俭的人,竟然说孩子五岁就给找两个家庭教师,因为她教不了,怕耽误孩子。”
路靳声嗓音嘶哑:“孩子呢?”
盛渺撑着墙壁朝前走,跟路靳声擦肩而过时,她哽咽着说:“孩子没了!医生说,林萧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路靳声拽着她的手,用力得盛渺生疼。
但这些比起心上的疼痛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!
她恨路靳声的薄情,她恨路家的残忍,她望着路靳声用语言诛心:“她有可能变成植物人!路靳声,她再也影响不到你,也影响不到你们两家的合作,你可以安安心心地跟宁琳恩爱生活了!这对于你,不是好消息吗?”
路靳声连退了好几步。
他猛然捂住脸,声音嘶哑不堪:“我不知道她怀孕!盛渺我没有那个意思……我……”
盛渺微微闭了眼睛:“你想说你爱她是吗?路靳声你护不住她,还谈什么爱呢?因为跟你在一起,她永远失去了听力、失去了孩子,她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!这些……都是她跟你在一起的代价!”
盛渺没再说话,她朝着病房走。
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,接着就是路靳声被十几个保镖强行带走,去完成他没有结束的婚宴……
盛渺没有回头看。
因为薄情的男人,不可能抛下家族来保住林萧。
……
病房里,林萧安静躺着,像是失去生命力的木偶。
盛渺流着泪,一遍遍给她擦拭身体。
她哽咽着跟林萧说话:“你醒过来!你快点儿醒过来!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去做试管!只要你醒过来,什么都会有的……我求你醒过来!林萧,你常说身边没有亲人,我就是你的亲人,我离不开你不能没有你……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!”
……
她对林萧说了很多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