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家的族老都不吭声。
石梅也不想讨人嫌。
真当湘云是女子,就无人奈何她了?
石梅替王子腾可惜。
王子腾若在京都,史鼐的夫人不敢这么干。
王子腾那里就
过不去。
可惜,他被新皇委以重任,在外巡察边防要塞。
但是,石梅还是心软了。
让金大用鸽哨给史鼐史鼎分别送了信件。
只要史鼐与史鼎及时回来奔丧。
这事情就还有补救的余地。
史鼏夫人在碧云寺停灵七日,头七一过,就被移灵家庙。
三日后。
三月十五,御史台就把史鼐给参了:
保龄候罔顾礼法律法,欺凌寡嫂孤女。
史鼏的夫人是一品夫人,葬礼自有规格礼数。
史鼐给长嫂的丧礼十分寒酸,堂堂侯夫人却如孤寡乞丐一般,草草发丧。
史鼐与夫人很显然忘记了,他们的长嫂是前保龄候夫人。
侯夫人有权利从史家的正房正院出殡。
这件事情震惊了京都清贵勋贵。
尤其太上皇,十分震怒,下旨申斥了史鼐。
虽然史鼏夫人不能跟太上皇比。
但是史鼏夫人的处境,其实跟上皇与太后有相似之处。
原本的保龄候夫人,就因为夫君早逝。
结果,她不仅生前不能住侯府,被袭爵的侯爷侯夫人驱赶到庙里寄身。
而今死了,也得不到应有尊重。
史鼐没想到,竟然因为妻子的私心妒恨,栽了大跟头。
史鼐本来应该在接到讣闻之后进京奔丧即可。
如今却不得不卸职进京自辩。
怎么自辩?
唯有认错。
好在史鼐在三月初八接到姑母的鸽信,立刻替自己与儿子告假。
初十起身。
生生比御史参奏的日子早了几日。
他启程的日期,证明史鼐虽然治家不
严,却并未蔑视礼法,欺凌寡嫂。
但是,一个治家不严跑不掉。
然后,御史开始追究史鼏夫妻的财产去向。
结果,财产账目清清楚楚。
原本的遗产,加上这些年的出息,都给侄女儿存着呢。
这一来,史鼐的名声总算有所挽回。
史鼐在任上,前任保龄候夫人的丧礼是史鼐夫人操办。
史鼐勉强洗清了欺寡嫂之罪,落了个娶妻不贤。
罪责大部分落到了保龄候夫人王氏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