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子衿温声解释道:“他说把另一半奖学金留给我做嫁妆。”
“他……”
苏故下意识还想怼,但换位思考,如果他有妹妹的话可能也会留下一半的钱给自己妹妹做嫁妆,这样想的话,苏子衿的哥哥做的其实还不错,他别扭道:“那你哥哥把那笔钱留给你做嫁妆了吗?”
“留了。”
这还是苏子衿十六岁时无意发现的。
主卧的床头柜里有个铁制的小盒子,父亲让她去找东西,她误打误撞发现了铁盒子,铁盒子上面写了个“衿”字,出于好奇,苏子衿把带着自己名字的铁盒子打开了。
里面是十几个红包,红包上面用黑笔写着数字“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……”
数字正好写到“十六”。
那年苏子衿正好“十六岁”。
她颤抖着手指打开第一个红包,里面金额是六千六百六百六十六元,她又打开了第二个红包,里面是八千八百八十八元……
十六个红包里面都是钱。
最少就是数字一里面装的钱,六千六百六十六元;最多的是数字十六里面装的钱,苏子衿没有一张张的数数,但是从红包厚度能估计出来这个红包里大概有几万块。
这些红包加起来至少有十几万。
铁盒子里有张纸条,苏子衿认出了那是苏故的字迹——“给子衿攒的嫁妆”。
苏子衿瞬间就绷不住了。
她捧着那个铁盒子,哭了很久。
她不是不知道苏故的处境有多么艰难,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还是坚持每年给她攒嫁妆,上学的时候用奖学金给她攒嫁妆,工作的时候用工资给她攒嫁妆。
那是苏子衿第一次情绪彻底崩溃。
她捧着铁盒子哭了很久很久,而苏子衿的爸爸见她迟迟没有出来,忍不住走进了主卧:“子衿,还没找到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,就看到了屋里的场景。
十六岁的女孩无助的捧着铁盒子,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泪痕,床上散落着无数张百元大钞,女孩手里紧紧拿着张纸条。
苏父看到这副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,又把桌子上的打火机拿过来,垂眸想要点燃……谁知道试了十几次都没有成功,于是他无奈放弃了抽烟的打算,哑声道:“每年春节的时候,你哥都会偷偷把红包塞给我,他说这是给你准备的嫁妆,还让我不要告诉你……”
苏故每年都会给苏子衿攒一笔钱。
“我……”
苏子衿想说些什么,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,女孩睫毛剧烈的颤抖着,上面坠满了泪珠,嗓音沙哑的不像话:“所以哥哥还是爱我的……对吧?”
最后两个字轻的仿佛要随风飘去。
“对。”
男人眼眶有些发涩,他强忍住泪意,走过去把苏子衿抱在怀里,温声哄道:“苏故最喜欢的就是我们家子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