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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茹第二次见到苏故是在公园。
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但是父母担心她的身体健康,要求她出门玩的时候必须戴着围巾,当时入秋不久,街道上铺满了银杏叶,路上的行人大部分都穿着卫衣、牛仔裤或者薄外套,只有她穿着白色薄款羽绒服,瓷白的脖颈上还戴着条红色的围巾,走在人群里就特别显眼。
顾茹首先是被少年拨弄吉他的声音吸引的。
她好奇的顺着声源处望去,结果却看到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,眉目俊郎的少年坐在人群中央,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吉他琴弦,午后的阳光慵懒的洒在他的身上,他的声音轻缓而温柔:“说不上为什么,我变得很主动,若爱上一个人,什么都会值得去做,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,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……”
越来越多的人被他吸引,她们渐渐停下了脚步。
而坐在公园中央的少年并未停止唱歌的动作,他继续道:“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,牵着你的手,一阵莫名感动,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,一起看着日落,一直到我们都睡着……”
顾茹在那一刻突然想到了“青春”这两个词语。
微风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,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不知道是喷嚏声太大,还是顾茹的打扮过于显眼,苏故突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……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一瞬。
苏故并没有认出来顾茹就是在医院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,他漫不经心的移开了目光,而顾茹的心跳却不可控制的跳动了起来。
以前的顾茹对“心动”这个定义十分模糊,她觉得“心动”是一件非常、非常、非常困难的事情,要集齐天时、地利、人和这三个必不可少的条件,两人在某个浪漫的地方,来个浪漫的偶遇,浪漫的加上联系方式,这样两人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。
直到她看到了唱情歌的苏故。
少年垂眸,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,修长如玉的手指有节奏的拨弄着吉他弦,他唱到了《简单爱》的高潮部分:“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,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,没有悲哀,我想带你骑单车,我想和你看棒球,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,一直走……”
傍晚的微风吹动了顾茹额前的碎发,也吹动了她的情丝。
……
顾茹第三次见到苏故是在老师办公室。
她病情逐渐好转,医生允许她上学来读书,等她回来报道的时候,突然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要把卷子发下去吗?”
“要。”
顾茹站在门口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好在办公室的门很快就被人打开了。
是苏故。
【番外:顾茹(2)】
番外:顾茹(2)
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,顾茹久违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
砰—砰—砰。
如雷贯耳。
她开始记录跟苏故有关的一切。
她买了个日记本,封面上没有写名字,而是用“一见如故”这个成语代替的,因为这个成语包含苏故的名字(故),还有顾茹名字的谐音(如),所以她很喜欢这个成语。
顾茹开始尝试着跟苏故偶遇,操场、走廊、办公室、食堂……苏故往往会在这些地方打球、扫地、收作业,吃饭,他们曾经有无数个擦肩而过的瞬间,但是苏故却从未抬头看过顾茹,在顾茹的爱情观念里,暗恋是一件跟对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,所以她并不觉得失望、沮丧或者遗憾,她像安静的偷窥者,默默的观察着苏故生活的痕迹。
在顾茹看来,高中这三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,每次考试出排名的时候,她都会把苏故跟她的成绩记到自己日记本上,看着两人之间的排名越来越近,顾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,她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:如果下次考试她的排名跟苏故的排名相差五名以内,就尝试着主动去跟苏故打招呼。
那年的顾茹高二。
距离她喜欢苏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。
苏故跟她就说过那么一次话,他甚至都不记得她呢名字,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呢?
一开始顾茹也不明白这个问题,直到走出学校举办了篮球赛,眉目俊美的少年投进了三分球,他将中指跟食指并拢放在额头处,漫不经心的对着观众台挥了挥,尖叫声跟欢呼声几乎快把屋顶掀翻了,而苏故只是弯唇笑了笑,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。
顾茹突然就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苏故了。
因为他青春、潇洒、张扬,那双漂亮桃花眼里带着她最缺钱的品质——勇敢。
她小时候就被父母夸“乖巧”、“懂事”,后来上学之后,老师仍然夸她“乖巧”,她这一辈子都在循规蹈矩的活着,但是她却在苏故身上看到了想成为、却无法成为的自己。
苏故身上洋溢着的朝气、活力、青春、无所畏惧这些品质深深的吸引着顾茹。
时间一天天流逝,成绩排名也出来了。
顾茹照例寻找她跟“苏故”的名字,她超常发挥考了年级第三,但是苏故却发挥失常了……他居然考了年级第三十名。
对于其他人来说,这个成绩可能不错,但是对于成绩始终保持在年级前十的苏故来说,这已经算是一次很严重的失常发挥了。
顾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,可能是苏故的状态不太好,等到下次考试的时候就好了,只可惜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……苏故的成绩又下降了十名,变成了年级第四十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