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次见面就将自己带回房间,还试图给他治伤喂药,这种人在他眼中简直不可思议的存在,没有人对他施加过纯粹的善意。
唐玉笺扔开手里的树枝,又说,“但后面,更想的还是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,让他们不敢再欺负我。”
她抬脚在地上踩了踩,好像真的像那些人踩在枯枝败叶里一样。
长离轻声说,“阿玉,你若是想让他们不再欺负你,只有一种办法。”
唐玉笺抬头看向长离,听到他说,“那便是让他们害怕你。”
诸如关轻之流,成仙又如何,他们仍将她当作异类,称作“妖孽”。
唯有恐惧能深入人心。
唐玉笺恍然大悟,“是吗,我从没这样想过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长离说,“阿玉不是,我是。”
"阿玉不是这样想的。阿玉总是心善,总想着与人讲道理,以为以理相待就能换来同样的尊重。可你看看他们,依旧口无遮拦,还是对你不敬。”
他眸光深邃,直勾勾的看着唐玉笺,像要把她吸进自己的眼里。
“你救了他们性命,却不见他们感恩戴德。施舍善意和一味忍让是最无用的东西,只有让他们恐惧,才能让他们臣服。”
唐玉笺怔怔地出神,“可我也不想让他们臣服,只要他们不再轻视我就好了。”
“阿玉没有错。”长离半边面容隐在黑暗中,嗓音沙哑又温柔,“是这世上本就是这样的。”
弱肉强食,强者为尊。
唐玉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有些迟疑,又觉得有些道理。
正出神思考者,两个师姐从扎营的地方走过来。
路过时,她们问唐玉笺刚刚是否是从河边来的,唐玉笺点了点头,说,“一路往前走有条溪流。”
星瑶赧然,“我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少仙力了,不想浪费在净身术上,但走了这么久,总觉得身上不干净,想去洗一洗。”
唐玉笺给她们指了路,师姐们闻声道了谢,顺着唐玉笺说的方向一直走。
可走出去很远,仍没看到那条小溪。
星瑶正疑惑着,回过头,现师姐停了下来,低头正在地上摸索。
碾了碾手指,随后,师姐对她说,“不用找了。”
“怎么了师姐?”
师姐缓声说,“这里是刚填上的,那条小溪应是已经没了。”
原本翌日要继续往昆仑走,长离一早就去林间给唐玉笺准备吃的,她闲来无事趴在树上晒太阳,却无意间又在林间又撞上了一对妖怪。
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,皮肤碧绿,嘴里细细碎碎的说这,听起来像是画皮鬼正要带着他的戏班远赴昆仑。
这一路上见到的大妖基本上都在往昆仑赶,像是急切的要过去分一杯羹。
这事倒不是很惊奇,意外的是唐玉笺听到那些小妖怪嘀咕,说山君前些日子得了个宝贝,就捆在大殿后面的柱子上。
每日被山君割肉放血,吊着一条命活着不让死去。
唐玉笺不关心什么画皮鬼山君有多残忍,只是听到那两个妖怪说,那个被绑起来整日放血的,是个仙。
“用他的血画皮,有功法之效。”
“山君一直想抓那个血脉呢,不好抓,结果刚好这仙的双手都不知道被谁切断了,逃也逃不出去,就被山君捉了回来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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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山君鸿福!”
唐玉笺一阵怔愣。
这描述,越听越像太一洚。
正想着,忽然看到自己脚下出现了一道与自己身影不同的长长阴影。
她转过头,对上一张惨白的笑脸。
是妖!唐玉笺刚抬手准备掐诀,忽然一道重击撞上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