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月愣了一下,“这两天就回去吗?”
“嗯。”陈濯说,“老爷子总念叨,过段时间我也得回去看看。”
“爷爷身体还好吗?”
她和老爷子每次聊天,都是聊聊日常生活,两个人都非常默契的,不会触及生老病死的敏感话题,怕说出来两个人都伤心。
“已经是晚期了。”陈濯声音很轻。“预后不太好。”
“医生说怕是熬不过明年春天了。”
第五十五吻
温月没想到,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已经这么差了。
“已经开始转移到胸膜了。胸水过多。”陈濯的声音很轻,“人不太精神,开始变得嗜睡了。”
怪不得,最近老爷子不太主动给她打电话了,她发过去的消息,他回得也很少了。
“那现在有什么解决方法吗?”温月有些茫然。
“不太可能介入手术了,他的基础病太多了,风险太大。”陈濯说,“约了bsn的专家过来会诊,看看有没有办法,介入其他手段的保守治疗。”
陈濯在电话里又简单说了说老爷子的情况,就挂断了电话。
她在手机里搜索癌症晚期的病人的感受,一条条看下来只觉得触目惊心。
对化疗发生抗药的晚期病人,往往遭受精神和□□的双重折磨,只能无奈地等待病痛吞噬全身。
实话实说,自从得知老爷子得病之后,她偶尔在网上看到癌症病人亲属的抗癌记录,总是下意识逃避掉他几年内就会离世的可能,因为她不敢想象,也不愿意想象出这种结局。
想到这里,温月心头总觉得不是滋味。
给学生上完课后出t来,她找了李抒,把她下个月的上课时间调开两天,准备挑一个时间去看看老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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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收到陈濯的消息,得知bsn过来的专家会诊之后,对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进行了详细评估,制定了一套保守治疗的方案,能够最大程度的减轻他的病痛程度。
温月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。
出差这么多天,陈濯回港城的这天,终于到了枫林尽染的十一月。
温月本来想去机场接他,被他回绝了。
“你今天不是上课吗?”陈濯说,“我去找你。”
温月上完课之后,和李抒交代了两句,就匆匆下了班。
赶着回家的路上,她顺便去了趟超市买了点新鲜食材,打算等陈濯过来一起下火锅。
港城的傍晚,烁光鎏金,伴着夕阳笼罩着山头,太平山都镀了一缕漂亮的金线,不少穿着制服的小孩子在路上追逐嬉闹,纷繁热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悠然而又安宁。
温月回到家后,先给陈濯发了条信息过去,问他大概多久过来。
【陈濯】:大概十分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