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濯眼疾手快,立刻扶住了她。
“回哪儿去?”他贴近她的耳畔,酒精混着他身上的檀香味道好像也跟着渡了过来,“自己路都走不了了,你去哪儿?”
“还是你自己走?”
温月没说话,对上他眼底流露出的笑意,面颊浮上一层绯红,“自己走就自己走。”
她刚松开他的手,往前走了两步就是一个趔趄,酒劲上头,走路都打晃。
她心头闪过一丝懊恼,看他站在原地睨她,扭捏了一下,就拽住了他的衣角。
陈濯垂头看她,笑意依然盈在眸底,“自己走?”
“怎么了?不自力更生了吗?”
“陈濯。”被他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,温月扯着他的衣角,直接揪成一个小团,“我刚刚可是主动帮你挡的酒。”
其实陈濯本来就是想逗逗她,毕竟刚才两句玩笑话把她惹急了。没想到小姑娘较起了真。
“明明刚才还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呢。”许是酒壮人胆,她被逼急了,红着脸说出这句话。
港城的深秋夜晚,云层低垂,这边的路段都是一片黑暗的沉寂,只是别墅群这里灯火通明,陈濯低头看她,心头浮起难以抑制的喜悦,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做派,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你不应该扶我吗?”
“应该。”直到陈濯勾起唇角,俯身过来,她才意识自己又被他绕进了他的语言逻辑,中了他的圈套。
没由得她反应的功夫,他二话不说把她打横抱起。
“既然是准未婚妻,那抱着也不为过。”
无赖。
她心头闪过一丝窃喜,没能挣脱他的怀抱,知道他不打算放手,干脆脸埋在他的肩膀里装鸵鸟。
也是她自己找的。
陈濯抱着她的动作极稳,还顺手把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,混着古龙水的味道。
隔着西装的布料摩挲,温软妥帖,明明并不冷,却激起她一阵战栗。
他就是故意的。
“陈总。”
经常来帮忙的阿姨在家,看到温月被陈濯抱在怀里,愣了一下,就要来扶她。
“温小姐摔倒了吗?”
温月不好意思说话了。
“没有。”他把她放在沙发上,顺便帮她脱掉鞋子,“喝多了。”
阿姨看她的脸还泛着红晕,好心地问了一句:“需要给温小姐准备醒酒汤吗?”
陈濯点点头,十分有耐心地吩咐:“弄些蜂蜜水。”
阿姨把蜂蜜水端过来,两步走到她旁边,想把她扶起来,却被陈濯挡开了。
“不用了。”他把杯子接过来,“去做醒酒汤。”
温月本来就口渴,凑过去就着他的手直接喝了两口,她才慢慢缓过来。
屋里静得出奇,甚至能听到她的吞咽声,灯光下还能看到她唇边挂着的水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