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小子鬼灵精怪的,像匹脱缰乱跑的马,一股子野气都冲出屏幕了,你确定你能降得住他?”
向时州倒没料到他爸会看这么深,为了给他爸个好印象,他还特地选的盛路阳低头在桌前翻书的照片,显得成熟知性沉稳靠谱——就是全天下家长都喜欢的那款,谁曾想他爸看儿媳妇这么准?
不过后来,他爸和他去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,他拿着手机绕着各个房间拍拍拍,拍完给盛路阳发送过去,他爸在一旁看着,又笑又感慨:“他能让你喜欢成这样,大抵也有可取之处吧。”
向时州没好意思跟他爸说,他男朋友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人帅身材好,因为他感觉某人即便是考上了a大,脑子依然不太好使。
就比如,盛路阳进去洗个澡,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,不知道是淹死在里面了,还是根本就不想出来。
强忍下心中失落,向时州意兴阑珊,他换掉浴袍,也懒得催促,在行李箱里拿了套夏装当睡衣——t恤短裤,当初盛路阳给他买的,棉质纯黑,因为某人说他皮肤白,穿这套肯定会很好看。
向时州关掉房间灯,只留一盏床头台灯,室内光影黯淡,他掀被子躺上床,余光扫过那盒未拆封的套,顿了顿,随手拿过拆了,摸出六袋塞枕头底下,其余原封不动地放回。
刚躺下,身后浴室门开,向时州闭着眼装聋作哑,耳朵却听着来人渐近的脚步声。
“怎么先睡了?”
头顶笼罩上来一股潮湿清新的香味,向时州扭动了下身子,睁开眼,借着昏黄的灯光,望向来人。
一张英俊的不像话的脸。
浓眉英挺,脸庞若刀削,俯身凑近自己时,露出清晰分明的侧颚线。
盛路阳挑了下眉,探手摸他额头:“不会是发烧了吧?”
“没有。”向时州打掉他手,瞪着他:“原来还活的好好的,我还以为你淹死在里面了。”
“哦,”盛路阳忍俊不禁,突然抬脚踩上床边,撩开袍角,向被窝里人展示:“看!”
向时州:“……”
“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,我现在大概率会先给你一脚,然后打电话报警把你抓起来,再去法院起诉你暴露狂。”向时州躺在枕头上很平静地说。
盛路阳脸上一红,愤愤收起腿,冲人嚷道:“你眼睛往哪儿看呢!我是给你看腿!腿!”
向时州清咳一声,镇定自若:“没看清,腿、腿怎么了?”
“我脱毛了!”盛路阳憋红着脸冲他喊,“费了半天劲儿,还不都是为了你!!”
向时州像是被碰到某种触发机制,蹭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,伸手就去掀他浴袍:“我看看。”
“等下等下,”盛路阳也有点兴奋,转身跑去门口,“我去开灯。”
“快点快点。”向时州催促着,见人背对着他,趁机抓过一整盒套,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倒在枕头下面,捂得严严实实。
啪嗒一下,室内灯火通明,金碧辉煌。
盛路阳乐滋滋一转头,立刻就看见向时州穿着那身黑夏装。
那是他的美人儿,露一双雪白漂亮的大长腿,浑身晶莹剔透冰肌玉骨的,稍微凑近就能闻到迷人心魄的幽香,美人儿尚不自知,正低头跪在床边一脸认真地鼓捣着枕头。
盛路阳眼睛都看直了,二话不说直接飞身扑过去,向时州吓一跳,还没挣扎,下一秒,身子便被人撞倒搂紧了怀里。两人在床上滚了两圈,向时州正要呵斥,怒目瞪过去,盛路阳却像头几百年没开过荤的恶狼,两眼冒绿光,狰狞又瘆人,他又被吓得闭紧了眼,然后,任由趴在他身上的恶狼开始一通毫无章法的流氓式狂亲。
额头、鬓边、眼皮、鼻尖、嘴唇……盛路阳低吼着,触碰,探索,不时恶趣味发作拧他一下,非得听他叫疼了才肯罢手。
盛路阳呼吸紊乱,忽地双臂钳住他xi|wo,干燥的有些脱皮的嘴唇犹如小刀片似的刮过他皮肤,*间,是那人密密麻麻的碎吻。
从*吻到脚踝,向时州又臊又痒,想躲却无处可逃,十多分钟,那人始终不肯止歇,并沿着小腿一路侵漫上来,待手指要没进去的那一刻,向时州忍无可忍,撑着手肘往后倒退两下,抬脚踩在人右肩上,强行制止。
盛路阳愕然抬头,表情有点懵。
向时州松了口气,板起脸: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盛路阳挠挠头,“我好喜欢你,想亲你,就……亲了。”
“我让你亲了吗?”
“没有,”盛路阳握住他脚踝,轻轻一拉,凑在他小腿啄了下,偏脸笑望过来,“但——宝贝儿,我不是你男朋友吗?男朋友亲一下男朋友都不行?”
向时州耳根发热,慢吞吞抽回腿:“你那也叫‘一下’?”
盛路阳蹭过来他身边,眨眼:“那你罚我?”
向时州抬抬下巴,眼神示意:“浴袍撩起来,我看看。”
盛路阳不太好意思地掀开袍角,伸长两条光裸白净的腿,摆在对方身边,余光瞄着向时州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反复游离,他一紧张,就忍不住念叨起来:
“我可是尽力了啊,你看你腿上就那几根毛,光不溜秋的,扒半天都找不到一根,我这是天生的没办法,但我可提前说好啊,我不是每次都会脱啊,是因为今天比较特殊,我想给你留个好印象才……做的这么到位,所以你、你也得对我温柔点儿啊。”
向时州忍不住笑起来。
他抬头盯着盛路阳的眼睛,说:“看着我”。盛路阳咽了咽吐沫,视线和他对上,两人四目相对,一刻不分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