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杨雪灵正坐在城西的一家茶馆里喝茶,高束的发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,一袭黑色金丝边锦缎长袍,瞧上去确实像个男子,就是那张白皙俊俏的脸有点出卖她。
夏荷站在她身旁,手臂上搭着她的黑色绒毛斗篷。高福和高禄以及秋菊皆站在一旁,纷纷盯着戏台上的精彩演出。
“公子。”夏荷看了一会便弯腰小声对杨雪灵说,“他们这好像是在唱您和少师诶。”
杨雪灵侧目看她一眼,眼神有点犀利,接着说:“我看见了。”似乎把对冯司尘的怒火,泼在了无辜的夏荷身上。
夏荷瘪了瘪嘴,讪讪地看秋菊一眼。
戏台上的一男一女,确实正在扮演一对情侣,不过未提及姓名和身份,也没有说到他们在朝堂的事,不过字里行间都是在说他们。
杨雪灵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唱——
男戏子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是挂着微笑,这和冯司尘面对她的时候非常像——不知他们是如何得知的。
“小姐,”他称呼女戏子为‘小姐’,自然是暗射杨雪灵的储君身份,“今夜我可否留宿你府中?”
杨雪灵听了想要偷笑,这话冯司尘似乎说过。
那女戏子含羞地妩媚一笑,别过头说:“你我还未成婚,怎能留宿我府中。公子你还是早些回去,莫让我祖母和爹爹知道了。”
女戏子这般做派,得来看戏之人的不满,众人纷纷摇头,七嘴八舌地说:“我们的‘小姐’不是这样的女子。”
忽然有一男子,在杨雪灵不远处的桌前站了起来,反驳戏台上的戏:“早听闻你们这茶楼日日唱皇太女和冯少师的戏,竟没想到皇太女是这样的人。”
高福听了,立刻低头看向杨雪灵,用眼神询问她‘是否要将此人抓起来?’
杨雪灵微微摇头,端着洁白如玉的茶杯,一口口地抿着。
戏台上的戏子们继续表演,似乎对台下的反对听而不闻。
过了一会,杨雪灵才把思绪唤回,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戏台上,正巧听见了这一句。
“公子,我若放下身家,与你双宿双。飞可好?”
“小姐的话让我感到惶恐,您是家中继承人,怎能与我双宿双。飞。这——不可——万万不可。”
男戏子的话让杨雪灵听得不满意,仿佛冯司尘正在拒绝她似的,事实上她听得不全,又稀里糊涂的,所以越听越不高兴。
索性低着头不看了。
就在这时,刚才那位大声说话的男子又说了一句:“你们这皇太女简直让人不解,一会不愿意让少师留宿,一会又要和他飞走,真让人不懂。在我们大燕,女子若是如此,早就被男子抛弃了。”
这话瞬间让杨雪灵心里那根小火苗,渐渐旺起来。她看了一眼高禄,递给他一抹犀利的眼神。
两口茶的工夫,高禄就把人带到她面前了。男人身材健壮,浓眉大眼,语气铿锵有力,行走的步伐像是个习武之人。
“这位公子,你有何贵干?”他满脸茫然,看了看在场的人,最后盯着杨雪灵。
杨雪灵的一只手依然端着茶杯,漫不经心地喝着茶。放下茶杯她才开口说话:“刚才你说你是燕国人?”
“对啊,有什么问题吗?”男人蹙了蹙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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