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镯子她握得那么紧,怎么突然就掉了?
阮香云心中不解,但还是蹲在地上找了起来。
她低头找了一遍,结果什么也没找到。
算了,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掉就掉了吧!
阮香云回头深深地看了眼前面那几棵剧烈摇晃的苞米杆子,毫不犹疑地离开了那片苞米地。
阮香云出了苞米地后,便冲着他们上阳大队里的方向狂奔了起来。
待她离开苞米地后,不远处蹲着的两个男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。
“川哥,咱们还走不走了?”
“走!”陆凌川抬脚率先离开。
江飞笑嘻嘻地小声道:“刚才那人好像是个姑娘吧?那姑娘脸皮还真厚,听了那么久的墙角,我都听得脸红,她居然这么淡定,可惜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,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,嘿嘿……哎呦!”
江飞话还没说完,就被蹲在一旁的陆凌川打了一拳。
“给我安静一点儿。”
“哦!”江飞显然不怕他,正经了没一会儿,又笑嘻嘻道:“川哥,你刚才都看见了吧?那两个人是谁啊?”
陆凌川没有回答江飞的话,只闷头往外走。
阮香云从没有跑那么快过,她一口气跑到打谷场东边那几户人家院子外头,大声喊了起来。
“王婶婶,你们二组的苞米地里有野猪在糟蹋粮食啦!”
阮香云这一嗓子顿时惊动了一大片坐在院子里乘凉的人。
“啥?又有野猪?”
“该死的野猪,要是敢糟蹋粮食,老子吃了它!”
“这苞米马上就要收了,要是被糟蹋了,那还不得心疼死啊!”
野猪,糟蹋粮食,光这两个就让社员们坐不住了,也顾不得深想阮香云话里的真假。
大家一边骂着,拿着锄头刀具就往他们二组的苞米地里冲去。
阮香云怕动静太大,忙提醒大家,“那野猪可壮了,闹出的动静还不小,你们可得小心点儿,别惊动了野猪让它跑了,到时候白白糟蹋了粮食!”
阮香云这话,可算是提醒了大家。
王婶婶王推了推自家男人,“听见没有?你带着他们过去的时候动作轻一些,别惊动了野猪让它提前跑了,一定要把野猪给逮回来。”
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,好不容易有送上门的肉,给大伙儿补补身体,若是让它跑了,那肠子还不得悔青啊!
“对,你们也别太激动了,等会儿谁要是惊动了那野猪,让它跑了,明儿我那人去挑大粪!”王婶婶的男人刘大壮大声道。
王婶婶的男人刘大壮是他们二组的组长,二组地里的事一律都听组长的。
大家听到这话,忙应道:“组长,你放心,咱们又不是没逮过野猪,绝对不会惊动那家伙的。”
说罢,一行人扛着锄头刀具,直奔二组的苞米地那边去。
这一伙人拿着家伙,惊动了不少人,当后面赶过来的人听说去逮野猪,身强力壮的男人们转身回家拿了家伙,跟上前面的人。
就这样,人传人,眨眼间便有二三十号青壮年拿着家伙,雄赳赳气昂昂地往苞米地赶。
阮香云在前面带路,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帮汉子,心中有些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