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妮正在擦柜台,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店内,玻璃柜台在她的反复擦拭下闪闪亮。店里的茶叶蛋香气和着面粉的清香,弥漫在空气中。
"看样子是要开小食铺,"王婶一边熟练地和面,一边往对面瞥了一眼,"听说是外地人开的。"她的手上沾满了面粉,但动作却丝毫不含糊,面团在她手中变得柔软有弹性。
郑大年从厨房里端出一锅刚煮好的茶叶蛋:"竞争对手来了?"他把茶叶蛋小心地放入保温桶,一个个排列整齐。
"做生意嘛,有竞争很正常。"张大妮倒是很平静,她相信自己的产品质量和这几个月积累的口碑。那些每天早晨排队的工人们,不少已经成了她的老主顾,彼此间早已熟悉得像家人一样。
过了几天,对面挂出牌子:"福来德小食店",门口还写着"特惠价,包子八分,馒头五分"。红底金字的招牌很是醒目,吸引了不少工人驻足观望。
"比咱们便宜不少。"李婶有些担心地说,看着对面崭新的装修和鲜亮的招牌,"咱们的包子要一毛五,茶叶蛋两毛,这差价不小啊。"她站在案板前,手里的刀不停地切着葱花,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对面。
张大妮却不慌:"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。我们用料实在,干净卫生,顾客心里有数。"她一边说,一边把刚出锅的卤肉整齐地摆进玻璃柜台,香气四溢。
郑大年也点头赞同:"咱们的老主顾都是冲着咱们的实在来的,不会那么容易被低价吸引走。"尽管嘴上这么说,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。毕竟,对工人来说,每个钱都要精打细算。
"你们看,对面开张了。"第二天一早,王婶站在门口说,"瞧那价格,比咱们便宜不少。"对面店门口拉起了彩带,还放小礼品,吸引了不少好奇的顾客。
第一天,对面店门口排起了长队。有人买了包子,站在路边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。张大妮的店里客人明显少了一些,但她依然不慌不忙,保持着往日的节奏和质量。
"咦,这馅怎么这么少?"一个年轻工人皱眉,手里拿着半个咬开的包子,"一口下去全是面。"他失望地看着手中的包子,里面只有薄薄一层馅料,还掺着不少豆腐渣。
"可不是,"旁边人附和,"这馅还没我家饺子馅多。八分钱一个,倒也正常。"
"还是大妮家的包子实在,"一位老工人经过时说道,"多花几分钱,吃得舒心。"他径直走进张大妮的店,熟门熟路地要了两个包子和一个茶叶蛋。
第二天,几个老工人在对面买了面条。碗里没有油水,面条软塌塌的,看着就没食欲。他们坐在简陋的板凳上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有些后悔。
"你们看清楚了,"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师傅压低声音说,"那厨房里蟑螂满地爬。这面条我是不敢吃了。"他推开面碗,拍拍衣服站了起来。
其他人听了,也纷纷放下筷子,脸色难看。消息很快在工厂里传开,午饭时间,工人们议论纷纷,对"福来德"的评价越来越差。
到了第三天,更吓人的事来了。一个工人买了馒头回家给孩子吃,掰开一看,里面有根黑色的头,还有些不明杂质,看上去像是落入面粉中的虫子。
"天啊,这也太不讲究了!"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被恶心到了。那位工人气冲冲地回到店里理论,却被店主粗暴地对待,说是他自己放进去的。
这事很快传开,工人们议论纷纷:"便宜没好货啊。""这是要害死人啊。""以后打死也不去那买了。"
第四天,对面店门可罗雀。来买早点的人都绕着走,生怕沾上晦气。曾经热闹的店门口,现在只剩下几张油腻的桌子和东倒西歪的板凳。
"便宜一分钱,害你一辈子,"老师傅们在工厂食堂里说,"这种店开不长。"他们一边聊天,一边回忆起张大妮家的包子和茶叶蛋,越觉得那才是真材实料。
果然,没到月底,对面就关门了。张大妮的生意不但没受影响,反而更好了。大家都说:"还是大妮家放心。""贵点值得,起码吃得安心。"
反观张大妮的店,生意越红火。清晨五点,门口就排起了长队。工人们宁愿早起几分钟,也要买到热腾腾的包子和茶叶蛋。
"还是大妮家的好,"工人们说,"虽然贵两分,但吃得放心。"他们中有不少人,曾经被低价诱惑去了对面,但最终还是回到了张大妮的店。
"卫生最重要,"有人附和,"我宁愿多花点钱。"一位年长的工人说,"我在这厂子干了三十年,见过不少小店开了又关。像大妮这样用心做的,才能长久。"
张大妮听了这些话,心里暖洋洋的。她知道,自己的坚持是对的。从一开始,她和郑大年就决定,做生意要对得起良心,不能只看眼前利益。
郑大年更是把店里收拾得一尘不染。案板每天用开水烫,地面随时擦,连门口都打扫得干干净净。每天收工后,他都要把所有工具清洗消毒,为第二天做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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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干净是最基本的,"郑大年常说,"咱们做吃的,就是要让人吃得放心。"
一个月后,对面悄悄关了门。店主半夜搬走了所有能用的设备,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一堆欠款。房东找上门来,才知道他们连房租都拖欠了半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