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正面回答王正梁的疑问,魏少昀锐利的目光落在王正梁身上,沉声道:“王郎君应该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?我方才和孟姑娘好像在巷中遇见王郎君了?”
“不过当时王郎君穿的好像不是这身衣服,王郎君回来以后还特意换了衣服?”
“我不知魏统领在说什么?我今日并未见到过你们,也未曾去过什么巷子。”王正梁双手不停挣扎着,企图从缉查司的人手中脱身。
见挣脱不开后,王正梁无奈将希望寄托在了王舍人身上:“阿爹,魏统领这究竟是何意?”
早在王正梁开口之前,魏少昀就已经留意到,从他方才问王正梁是否刚从外面回来,是否换过衣服时。
原本恼怒的王舍人忽然脸色陡然一变,似是想起什么事情般,那原本仇视魏少昀的目光也似心虚般渐渐挪开。
“王郎君说自己不知道。”魏少昀浅笑着反问道:“可我怎么瞧,我方才所问之事,王舍人倒像是知道什么?”
眼见引起魏少昀的怀疑,王舍人慌忙替自己和王正梁遮掩着:“我儿正梁今日一直在忙着准备他阿弟的身后事,未得片刻休息,哪有什么时间去什么巷子,不知道你魏少昀在说些什么!”
“你莫不是自己认错了人?”王舍人再次开口时,明显底气略微有些不足。
孟五加方才从王舍人慌乱的神情,以及他那不停往旁边瞟的动作,就已经瞧出王舍人在说谎。
“既然王舍人说不知道,那本官就先来说说,本官所查到的线索!”魏少昀言至此处,特意加重了语气:“王舍人放心,本官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,本官接下来所说的一切,都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!”
“先从哪里说起好?”魏少昀眸底掠过冷厉的光,颇有兴致欣赏着王舍人此刻难堪的表情:“还是从最开始说起!”
“缉查司在孟姑娘的帮助下,查明猫鬼食心案的所有受害者在被猫鬼剜心之前,都早已在暗中被凶手所下毒。”
“就像死者梁永,哪怕没被猫鬼剜心,最后也终会因为毒发身亡。”
“根据嫌犯应钟交代,这并非是毒而是一种蛊,名为猫蛊。”
“被种下猫蛊之人,首先会感到心脏和身体传来阵阵刺痛,但这种刺痛感很快就会消失,中蛊之人往往不会当回事,等猫蛊在人体内时间一长,此人就会毒发身亡。”
“梁永王正则刘蟠这三位死者中,最先中毒之人是刘蟠。”
“但由于刘蟠和王正则害得龚家郎君龚子轩重伤,刘夫人和王夫人近来便不准两位郎君出门。”
“两位郎君除了府中的仆人以外,唯一能直接或间接接触到的,就只有平康坊的人以及平康坊的酒水菜肴。”
“所以,毒是下在酒水菜肴里,送到我府中被我儿所食?”王夫人听完魏少昀所言,掩面而泣:“平康坊的人,为何要害我儿?我儿可是常去他们平康坊,经常给他们不少好处,他们为何要如此?”
“好处?”孟五加忍不住冷哼一声:“即使王正则仗势欺人,砸坏了琴师应钟的琴,还伤了琴师应钟的手,王夫人也觉得这没什么吗?”
对王夫人,孟五加没什么好态度:“王夫人,你可知那琴师应钟家里有一位比你还年长,且常年卧床需要用药的老夫人,两人全靠着那把琴过活,而那把琴更是应钟他阿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。”
“王正则和刘蟠毁的不仅是一把琴一双手,更是一份再也找不回来的念想,和一家人的生路!”
孟五加见王夫人眉眼间依旧满是冷漠,就知道,她方才的话白说了。
除了王正则,王夫人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。
“所以,他就因此先下毒再残忍杀害了我儿?”王夫人在身旁仆人的搀扶下,艰难起身:“不过就是一把琴和钱的事情,我可以赔偿给他啊,他为何要我儿性命!”
“要杀你儿子的人,不是应钟!”孟五加起初也怀疑过应钟,当如今孟五加明白:“应钟,也不过是被真正的凶手所利用了而已。”
孟五加自然接过魏少昀的话,继续替众人梳理着此案。
“刘蟠在吃食上格外讲究,被刘夫人强行关在府中期间,只爱平康坊的菜肴和糕点。”
“凶手当时刚开始实施计划,还没有后来大胆残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