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乘书遇害后,我匆匆赶到此处,当时卫乘书房间的门从内锁上,门窗皆完好无损。”
“原本被搬到墙角的屏风,也被挪动回了原本的位置,守在门前的小厮却说什么也没听见。”
孟五加当时还困惑,凶手究竟是从何处进入卫乘书的房间:“看来,凶手就是通过这条密道,潜进卫乘书房间杀害了卫乘书。”
而乔玉家中与卫乘书家中不同。
乔玉制作成香的时候不喜旁人打扰,他独自在家中,凶手想要潜入并将其杀害,不用避讳任何人。
魏少昀知道孟五加此刻在思虑些什么,忙将方才查到的线索,与孟五加同步:“我同卫乘书的双亲确认过,这条密道的存在,除了他们卫乘书没有告诉过卫家其他人。”
魏少昀已经将当年打通这条密道的匠人,尽数排查干净:“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,且他们与卫乘书并没有任何仇怨,收了卫乘书的钱,密道的事情他们也从未同任何人提起。”
孟五加闻言,眉间的困惑更重:“就连卫乘书最信任的小厮喜财,都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,那凶手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这条密道,不是从匠人这边透露。
也不是从卫乘书双亲处透露,孟五加垂下眸子盯着手中的砚台看了许久:“难道,是卫乘书自己告诉凶手的?”
这间密室里,摆放着一张简单的床,还有些日常用得上的物品,此处就是卫乘书给自己准备的后路。
无论是楚箐报复,还是有朝一日楚笙的事情东窗事发,他都可以躲在这密室里。
“可卫乘书却将自己准备的后路告诉了凶手,证明卫乘书对凶手丝毫没有防备,凶手究竟是什么人?”
卫乘书对同为共犯的乔玉,都要每月相见告诫试探,凶手究竟是如何得到卫乘书信任的?
“孟司直,那定做长簪的神秘人找到了。”宁白颜带着新的线索,赶到孟五加身边:“缉查司的人已经将那神秘人带回来了……”
那被缉查司带回来的康郎君,见到从房内出来的魏少昀和孟五加,忙捧着簪子上前喊冤:“诸位大人,我就是看那笙园踏谣娘头上的簪子好看,想定做一支放在我铺子里面售卖试试,我实在不知究竟犯了什么大罪。”
孟五加接过康郎君手中的长簪,仔细查验着。
上面珠花样式崭新没有任何异常,转手将簪子交还给了康郎君。
瞥见孟五加朝他暗暗摇头,魏少昀沉着脸询问道:“你定做一支簪子,为何要将自己的脸遮住?”
“这簪子样式特殊,一看就是人家笙园自己设计的,可我实在喜爱得紧,我有种预感,这簪子若是能放在我铺子里售卖,定能在洛都爆火!”
康郎君找到了笙园老板箐娘,又害怕箐娘得知他的想法后,会狮子大开口,于是就想让箐娘先将簪子卖给他。
怎料,却遭到了箐娘一口回绝。
康郎君回去后日日都惦记着此事,导致其他珠宝他根本瞧不上,就惦记着这支样式独特的簪子。
“可人家箐娘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,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寻她。”
“幸好,我记得这支簪子的样式,我就寻思去找家铺子定做一支样式相同的。”
“毕竟我没有得到人家箐娘的许可,此事算是我盗取了人家的设计,视为偷盗,我实在是心虚。”
“哪儿敢让人,认出我来啊!”
康郎君全程遮着脸,将那支簪子定做好取回以后,却又因为过不去心中那道坎,始终没将这簪子摆到自家铺子里面。
“我这辈子,就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,我刚挣扎着要不要去同箐娘道歉,你们缉查司就寻上门来了。”
“大人,我是偷盗了人家簪子的样式,我认罪,可我的罪行不至于进缉查司吧?”
见孟五加暗中无奈同他点着头,魏少昀当即明白,这康郎君所言确有其事。
将这康郎君行踪和人际关系仔细调查一番后,确定他与卫乘书乔玉两人毫无来往,且卫乘书乔玉两人遇害时他有不在场证明。
便将此事,先移交到县衙,并差人通知了苦主箐娘。
“偷盗就是偷盗,县衙和苦主自会同你问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