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阳,莫怕,有我在,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徐玉微弱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,阿阳已然什么都顾不得了,一味抱着徐玉,只有这会她才觉得这个人是真实的。
“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?”阿阳的哭声逐渐小了下来,她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。
徐玉笑了,指了指自己被泪浸透了一大片的胸口:“本来没有哪里不适,眼下这被你压的隐隐作痛的胸口算吗?”
都这样了还有力气调侃她。
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,阿阳撇撇嘴:“真该压的你生生喘不过气来才是!”
“要真压死为夫了,我们阿阳岂不成了一个小寡妇。”徐玉亲昵地刮了一下她挂着泪的鼻尖,看着她气鼓鼓的娇憨模样不由心情大好。
“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!”
阿阳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端起剩下的汤药,勺子报复似的搅动了几下递到徐玉嘴边:“来,把药喝了,喝了药身体才能好得快。”
徐玉乖乖地接过她喂的药,见汤药见底阿阳从一旁的盘子里拿起一颗蜜饯,送到徐玉嘴边:“吃颗蜜饯去去苦味。”
“你吃吧。”徐玉轻轻捋了捋她额前的落下的发丝,眼前这样鲜活的阿阳不就是他想要的吗。
“阿阳,你我永远不分开,可好?”
“我才会不离开你呢。”
春枝看着二人的亲昵,瞧见徐玉看向阿阳时那温柔缱绻的眼神心中无比复杂,大人对夫人这样的好,自己本该高兴才是,但是她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难过,忍不住会为夫人感到可悲。
二人皆太苦了,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,她只求永远不要有那一天。
恰在此时,门口传来一道声音:“大人,三王爷命小的给您送了药来。”
春枝循声望去,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。
徐玉的目光投向门口的小厮,他才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,李景衍竟然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。
心中不禁泛起寒意,他们这个徐家到底有多少人是他的眼睛。
春枝刚接过小厮的礼盒,小厮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又从怀中掏出一封请帖,双手递上:“大人,这是我家王妃生辰宴的请帖,我家王爷说届时大人若得空,望大人能携夫人赏脸而来。”
“咳咳”
徐玉刚想开口说话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,强撑着要起身。
阿阳连忙伸手搀扶住徐玉,二人一同朝着小厮行礼,徐玉声音略带沙哑却又不失礼数:“多谢王爷王妃厚爱,届时琅玕必携夫人前去拜寿。”
“那小的便回府复命了。”
小厮又行了一礼,这才转身离去。
望着小厮远去的背影,徐玉与阿阳对视一眼,二人眼中皆闪过一丝忧虑,这场生辰宴怕不又是一场鸿门宴啊。
阿阳扶着徐玉躺下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你如今重病未愈如何能去呢?”
“咳咳。”徐玉又是一阵咳嗽,他抬手轻轻摆了摆示意阿阳不必过于忧心。
此番下了请帖,若是不应邀前往无疑是拂了三王爷的面子,往后在这京城之中,他们徐家怕是再无立足之地,这去不去的,可半点又不得他们决定。
徐玉微微一笑:““阿阳,不必担忧我,三王爷为人和善,向来宽厚,势必不会刁难于我。不过……”
说到此处,他看着阿阳那张脸,在那次的宫宴上三王妃想必是见到阿阳这张脸了,这次的生辰宴请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,十有八九是冲着阿阳来的。
见徐玉话说一半神色变得凝重,阿阳只觉得头皮发麻:“怎么,怎么了吗?”
难道原身得罪过三王爷夫妇?还是说是失忆前的自己干的?无论是哪一种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无疑是无妄之灾啊!
吾命休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