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池音,你怎么在这里呀?魏队长好些了吗?”
“李婶?”李婶朝自己走来,池音连忙起身招呼。
看着走过来的李婶,池音眼珠转了转,一个办法在心里浮起。
魏成良已经干巴巴等了很久,但始终没有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。
太阳高高挂在头顶,魏成良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,十点整了,就算池音和孩子睡懒觉也不能睡到这个点啊!
魏成良还记挂着去上班,想着要不然翻墙进去瞧瞧时,竟惊喜地看见了一个妇女扛着锄头从侧面走过来。
魏成良连忙迎上去,“我看你走路的方向,是住在这旁边的邻居吧?”
李婶扛着锄头往家走,冷不丁被魏成良冲过来伸手拦截,连个“婶子”都没叫,一点基本礼貌都没有。
再看他这身装扮,头发梳得油光水滑,皮鞋擦得锃亮,一个小小的车间小组管理员一副工厂当领导的做派。
李婶活了大半辈子,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只顾着吃喝穿不顾媳妇孩子的臭男人,听池音说,他在工厂里还搞姐夫爱上小姨子那一套?
太不要脸了!
既然跟小姨子那么难分难舍,离婚了各过各的呗,偏偏纠缠池音打死不离婚。
这种狗玩意,也就池音父母是知识分子,讲究体面不会指着他鼻子撒泼骂大街。
要是她有个这样的女婿,非得抡起锄头撵他个二里地才解气!
同为女人,李婶对池音的遭遇非常感同身受,她把锄头往地上重重一杵,看魏成良的眼神都带着嫌恶,“我是住隔壁,你想干啥?”
魏成良面对李婶的敌意浑然不知。
在他眼中农村妇女都是这种蛮横的做派,就稍稍仰起下巴,板着脸,拿出他在工厂里对待属下的腔调对李婶说,“我是这附近工厂的领导,今天有事来这里找这家人问个话,我问你,这家人昨晚也没人影,今天大早上等到现在也不见人影,你知道她做什么去了?”
呵,摆臭架子都摆到她面前来了,李婶气得,要是平时她早破口大骂了,李婶咬着牙,压了压心底的火气说,“哦,你找老赵家?你是他家亲戚吗?我怎么没见过你?”
“老赵?”魏成良愣了下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李婶脸上装出理所当然的表情,“这屋子就是老赵家的啊!不过他已经搬走了,不住了。”
魏成良听得有些迷糊了,“什么搬走不住了?这屋子不是住的叫池音的吗?”
李婶不悦的瞪他,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我嫁来这几十年了,哪家住的谁能分不清?”
李婶改为警惕的上下打量魏成良,“哦,我明白了!你是在摸底,等天黑了好动手偷东西吧!我听收音机说最近新出一种专门假扮成知识分子或者领导班子下乡,实际上是摸清哪家能偷,你在老赵家鬼鬼祟祟一上午连老赵都不认识,你就是个小偷!”
魏成良被李婶这一惊一乍的脑回路给整不会了,懵了一瞬。
再看李婶都拎起锄头砸过来了,吓得魏成良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你别乱来啊!我不是小偷,我是池音的丈夫,我来这里是找她的!”魏成良一边解释,一边往墙根跑去拿起根棍子防身。
李婶手插着腰,厉声道,“什么池音不池音的,你少在这里胡咧咧,你走不走?不走我可要喊了啊!”
李婶威胁要喊抓贼,魏成良满脸惊慌,生怕真的被当成小偷抓进派出所影响到他工厂管理员的身份。
躲在老李家二楼房顶阳台的池音,从始至终都盯着这一幕。
魏成良已经被震慑住了,就要撒腿跑了,她不由的皱起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