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承懵了下,就听到罐罐欢喜道:“哇,是蛙子!好多蛙子!”
魏承心跳如雷,但现在他顾不得欢喜,扶起摔了个屁股蹲的罐罐,三两下将地笼塞进背篓里,抱着罐罐就快步往山下跑。
这一路上魏承大气都不敢出,有多快跑多快,等推开小草屋的门是魏承发现自己竟然浑身都汗透了!
不知事的罐罐小脸红扑扑的,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:“哥哥,为什么,跑那么快呀。”
“没事,只是想快些回家。”
魏承不想吓坏小孩,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罐罐他们遇到狼的事情了。
就是不知道那头狼是他们走时来的,还是他们在时…不对,必不可能是在他们在时,若是真遇上了他们,那狼哪里有可能放过他们?
魏承虽然后怕,但眼前有更大的喜悦在等着他,他也顾不上思虑这些。
他看到罐罐正小脸憋通红,似乎用着吃奶的劲儿想把背篓里的地笼拿出来。
魏承见状忙双手提出来地笼,这笼子一着地,他们就看到许多只活蹦乱跳的蛙子在笼子里来回乱蹦!
“哇,好多呀。”
罐罐蹲下来,又怂又想玩一样的探出一根小手指想碰蛙子,却被忽然蹦起来的一只吓了一跳,瘪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抱着魏承的腿。
魏承笑道:“莫怕,莫怕,蛙子不咬人。”
“来,你看看哥哥是怎么把他们拿出来的。”
罐罐亦步亦趋的跟着他,再不敢自己乱碰乱摸了。
魏承拿过四方的柳条罐子,指着上面的盖子道:“哥哥放进去一只,你掀开一角,莫叫它跑了。”
罐罐抿着小嘴,像是马上要做什么危险的活计般,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:“好!”
魏承不害怕蛙子,他探手往里一摸,就提着一只蛙腿出来,他看了眼惊喜道:“这是母蛙子!”
母蛙子个头大,腹部略鼓,据说母蛙子的油最为值钱;公蛙子个头小,且前掌多有个黑色的疙瘩,很好辨认。
这还是魏承那天偷偷从苟三石嘴里学的。
村里少有人能打到蛙子,所以这些特征也就只有苟三石这种混迹镇上各大酒馆的人知道。
公蛙子八十文一只,这一只母蛙子可就要二百文啊!
魏承激动不已,拿过去给罐罐看:“罐罐,瞧,这是母蛙子。”
罐罐努努鼻子,往后躲了躲:“丑丑。”
“丑?”
魏承继续摸,连续几次都只摸到了几只公蛙子,他笑道:“一只母蛙子都能给你买好多好多地豆了。”
罐罐眼睛亮了亮:“好多是,多好多呀?”
魏承面带喜色:“从今天到春季,你每天都能吃两个。”
“好,好像不丑了。”罐罐用手指捅捅柳条筐子:“美,真美呀。”
魏承笑道:“你啊。”
地笼里的蛙子全都被放进小筐子里了,肥大光滑的母蛙子足足有十只,个头也不算小的公蛙子有三十六只。
魏承会数数,但是算数就有些慢了,要琢磨很久很久才能得到一个摩棱两口的答案。
两个小孩蹲在地上看着筐子,魏承犹犹豫豫道:“一只母蛙子是二百文,那十个母蛙子就是……”
罐罐抱着袖扣期待的看着哥哥。
魏承有些脸红,他清咳一声:“莫着急,哥哥仔细算一算。”
罐罐小鸡点头,眼睛亮晶晶。
“一只母蛙子……十只”魏承念念有词,几个手指头都用上了,扒了许久,才试探道:“一只两百文,两只四百文,三只六百文,……十只就是……两千文!”
魏承猛地出声,满脸惊喜:“罐罐,我们发财了!”
“两,两千文能买多少地豆豆呀。”罐罐关心的只有这个。
“比先前的好多还要多,能从开春吃到树叶落地了。”
罐罐蹦蹦跳跳,高兴不已:“好呀好呀,好多豆豆,好多豆豆!”
可魏承想算公蛙子时他是真的没办法了,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,道:“罐罐,我们等会儿去找莫阿叔吧。”
早饭魏承烤了剩下的一个地豆和两个薯疙瘩,香喷喷的吃过后两个小孩锁好门,跑到山下第一户草郎中家中。
这个时辰草郎中一家也是才起来,莫夫郎打开门时稍稍一愣:“承小子你来了。”又去看他的头:“是来换草药的吗?”
莫夫郎不说魏承还真忘了这件事。
他点了点头。
莫夫郎便放他们进来,边走还边摸摸罐罐的小脸:“这小娃娃几日不见俊了不少,这小脸雪白的,小眉眼长的,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哥儿。”
罐罐不讨厌莫夫郎,被摸小脸也羞答答的乖乖让摸。
草郎中放下捣药碗,给魏承看了下患处,点了点头:“好多了,这次上了药之后就不用再换了。”
魏承道:“谢谢郎中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