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道:“罐罐送给夫子,和夫子师娘好多花花,希望夫子和师娘不要不开心。”
诸葛夫子训斥的话生生咽了下去,还捏住他的笔和在纸上带了几笔,只见一朵墨水荷花就跃然纸上。
罐罐眼睛都瞪大了:“好漂亮!”
“夫子教罐罐画花儿!”
诸葛夫子清清嗓子,语气不说凶倒是有些无奈,看着魏承道:“你这弟弟除了读书学习,旁的倒是都爱学。”
魏承连忙用帕子去给罐罐擦脸,道:“让夫子废心了。”
诸葛夫子摇摇头,对罐罐道:“你若是能摹出自个儿的名字,我便教你画花儿。”
罐罐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不行,不行,罐罐还没改名呢。”
这话引得书室里传来一阵笑声。
诸葛夫子轻轻敲了敲罐罐的头:“顽皮。”
他先是细细指点魏承几句,让他当着他的面去摹,见魏承不仅全都听了进去,写得比之前还要好,诸葛夫子也就更满意了,要走时看到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娃,脚尖一顿,还是停在他身边,当真教起了罐罐画荷花儿。
周丰捅捅前座的李行谦,低声道:“听说这两个人是你祖母带来的,他们使了什么手段怎么就让冷面冷心的诸葛夫子对他们如此好?难道你祖母给了诸葛夫子不少好处?那不应该啊,为何诸葛夫子那日还对你疾言厉色,不仅如此还多打了你几下?难道你……”
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,震惊道:“你不是李家的孩子,他们才是!”
李行谦看一眼那俩人,重重摔了下自己的砚台,烦躁的看着后座之人:“闭嘴!”
这时诸葛夫子也走到了李行谦面前,拿过他的字帖看了看又放下,还考校他几句诗词,见他磕磕绊绊倒也都顺下来也就不为难,又沉着脸走到李行谦后座,见字帖一字不动,呵斥道:“周丰,让你临摹字贴你在作甚!将要下学,你却一字未动?”
周丰紧忙起身,不承认自己躲懒,只道:“学生只是还没准备好……”
诸葛夫子冷道:“没准备好?笔墨纸砚俱在,还要准备什么?”
周丰动动唇,不服气道:“夫子怎么就不信学生,夫子能在堂上教师弟画花儿,我,我一没玩闹二没看闲书,只是没准备好,夫子何故如此苛责?”
“你竟还和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作比,他连话都说不清,难不成你也说不清?你不好生反省自学,见天却盯着旁的,你今年已落榜一次,来年就要再次下场,到时私塾师兄弟一个个去了县学,你还要在我这儿待上几年?”诸葛夫子冷道,“你若是不想学不用找这些个借口,直接去找学东离了我这私塾!”
周围人都看了过来,除了那对乡野来的兄弟。
周丰闹了个红脸,闷闷道:“夫子,学生知错了。”
诸葛夫子却不再看他,给后面的学子去指点字帖去了。
。
下学之后,众学子拱手与夫子道别就鱼贯而出。
魏承牵着罐罐正要去陈老童生那儿,走过一条小巷就见着几人拦了他的去路。
这几人瞧着面生,想来都是当初作弊被撵回家反省的学子。
周丰上下打量魏承和罐罐一眼,阴阳怪气道:“不用紧张,拦住你们就是想知道一个事儿,你们用了什么花招怎么就叫那冷面冷心的诸葛夫子待你们如此偏心?难不成是给了他多少金银?”
“师兄请莫要辱夫子清正名声。”
魏承淡淡道:“夫子两袖清风,诲人不倦,对众位学子也一视同仁,未曾对我兄弟二人有什么偏向。”
周丰冷哼一声:“我可不信。”
“有什么不信?”
几人身后忽然传来孙师兄的声音。
这几人一看到孙览孙师兄一个个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儿,都收敛了姿态,乖乖应了声:“孙师兄。”
孙览道:“魏承读书晚,但姿态谦卑,聪颖好学,别说夫子,就是我这个师兄看他也比看你们顺眼。”
他又看一眼人群中的蓝袍少年:“行谦,你还不快过来。”
李行谦一听,忙跑到孙览身边,叫了声:“小舅舅。”
孙览看向那群学子,冷道:“时候不早了,还不快快回家,留在这里做什么?”
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几人像是夹着尾巴道:“是,孙师兄。”
魏承看向孙览和李行谦的目光稍稍出神,难不成这位孙师兄就是县公之子?
待人都走尽了,孙览看着李行谦:“你以后莫要和那几个学子走得太近,他们一个个不求上进,只求安逸,你难不成你以后也要做那种不成器的酒囊饭袋?”
李行谦闷声道:“小舅舅,行谦错了。”
孙师兄年岁比李行谦差不了多少,却端得一副长辈之姿。
他道:“你祖母今早怎样嘱咐你的,你可还记得?”
李行谦一顿,颇有些不情不愿的看着魏承:“祖母让我多与他走动学习。”
孙师兄拍拍他的肩膀:“这就对了,我与魏师弟相处几日都觉得这位师弟稳重内敛,聪敏好学,是为良友,而那周丰之流现在会带着你作弊偷懒,往后没准就带着你欺男霸女,你若是能和魏学子交朋友,李老夫人还有我爹也就不会总是寻你问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