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渝眼睛一亮,踢开袍边跑着上前,大喊:“杏儿!”
“灰崽!”
魏渝先闻着一股浓郁野牲气息,紧接着整个人都被两头狼扑坐在地。
“小主子!”
府中不乏有从京城赁买的仆从,见着这“可怖”情形吓得连忙出声。
云天向他们压手:“莫要慌张,这两头狼是小主子从小养到大的,它们通灵性,不会伤害主子。”
几个仆从连忙点头,心道到底是从幽州那山脉连绵的地方来的,竟然能打小就养如此野性的狼!
黑狼见着魏渝尤为兴奋,两只毛绒大爪像人一般紧紧抱着他的手臂,尾巴摆得欢快,不断委屈得嗷呜嗷呜叫着。
魏渝一笑,摸摸黑狼脑瓜,又摸摸一直在舔他脸的灰崽小软肚。
“乖,乖,都乖,我这不是回来了么。”
魏渝瞧着壮硕黝黑,精神饱满的黑狼,一时之间心下有些感慨。
十二年了。
他五岁那年将杏儿捡回家中,如今过去十二年,杏儿也有十二岁了。
在狼群中这样年龄的狼可以算作老狼了,可杏儿和灰崽身上瞧不上老态,毛发锃亮,四肢健硕,精神盎然,也不知是不是它们常年与小野参待在一处的缘故。
魏渝陪着杏儿和灰崽在山林玩了好一会儿,直到太阳下山,云风才来劝道:“小东家,您舟车劳顿数日,早些歇着吧。”
他擦擦额上汗水,起身道:“成,我这就过去。”
他一走杏儿就咬着他的袍角,嗷呜嗷呜叫着,像是很不舍的样子。
魏渝笑着又抱抱杏儿:“我不走,我若是走会提前告诉你的,明儿我有闲了,带着小野参与你们一道玩!”
这小野参现在还在包袱里,一会儿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。
回了主院,他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,便让人带着他去浴房沐浴。
待换上崭新衣袍回到屋子就听到里头有小野参的声音。
“哥哥爹,你想宝宝吗?”
兄长好像应了声嗯。
小野参明显高兴了,到处乱蹦乱跳,引来一阵动静:“那你想爹爹多一点,还是想宝宝多一点?”
兄长平静道:“想罐罐多一点。”
“什么!”
小野参炸毛了,一直重复追问道:“是因为宝宝不毛茸茸,是因为宝宝没有头发吗?”
魏渝想着再不进去,哥哥那样的好脾性也会被小野参磨疯。
他一推开门,就见着小野参咻得一下跳出老远,藏在柜子上的瓷白花瓶里,只露出头顶的小花。
魏渝失笑:“你藏起来做什么?我都看见你了。”
小野参慢慢探出雪白脑瓜,小小声:“爹爹说,宝宝不能随便跑出来,可是宝宝在包袱里待着很没趣儿。”
魏承道:“是我给赠礼之人回完贴子,想着帮你拾掇行囊,就看到它在包袱里滚来滚去,便放了它出来。”
这倒是像小孩子闯了祸,另一个爹爹出面解释求情的样子了。
魏渝觉得有点好笑,大手一挥,很有当家主人的派头道:“好啦好啦,出来就出来了,玩去吧。”
小野参一听,欢呼一声,不再伪装花瓶,又跳到一旁的铜器里探索去了。
桌上摆了八道荤素相间的菜,今儿是魏宅的喜庆日子,府宅上下都吃得极好。
魏渝吃着几口菜,觉得味道不错,比明州华而不实的菜好吃不少。
“没见着墨珠儿,它跑哪儿去了?”
“十二岁的猫儿,不如当年那般活泼好动,仆从午时见着它在树窝中睡觉,想着今日家中有喜,我特意让人给它做了上好的鱼糜,唤了许久,它也不太愿意下来。”
“咱们长大了,家里的小狼小猫也长大了。”
魏渝又想到什么:“哥哥可派人快马加鞭回幽州和凤阳报喜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