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还因为思仪的挑拨将她丢到下面来做这些下人才做的事!
“师兄,你看!”顾雨青举起双手,只见她两只手腕都扣着锁灵环,将她的修为压制在炼气期,无法御剑,每日只能凭两条腿走路,还要被其他弟子嘲笑却无法反抗。
温春生看着她手腕上的枷锁,叹了口气,没有应和顾雨青的话,问:“思长老可说罚你多久?”
顾雨青幽幽道:“三年,我还要再给那些畜生扫两年半的脏污!”
温春生摇摇头,对顾雨青说:“那日你与思长老的对话我也听到了,确实有些不妥。”
顾雨青听他也说自己不是,脸色一点点僵起来,又听温春生说:“阎峰主收你为徒后,你再也没有吃过苦,算锦衣玉食长大的,所以养成你率直的性子,只是你心直口快,有什么说什么罢了。”
她的脸色才好起来,娇嗔地瞪了眼温春生,小声说:“连你也不帮我。”
温春生轻笑,伸手拍拍她的头,说:“若是我不帮你,也不会出关后直接过来找你,你可知五洲大比就要开始了?”
她可太知道了!
顾雨青想起五洲大比的事就怒上加怒,就因为这破大比,她日日都要给那些畜生刷毛,到头来畜生的毛比她的脸还干净,这叫什么道理!
见她只是生气,温春生皱眉,忍不住道:“雨青,莫再纠结灵兽的事情,五洲大比在即,挑选弟子入闻道学宫修行,闻道学宫是天下修士向往之地,里面有大能修士讲道,还有前人留下的无数传承,若是能进闻道学宫,可以说半条腿跨入仙门不为过。”
“你天赋如此优秀,不过二十六的年纪已经是筑基中期,放眼东洲有多少人能有你这般天赋?你不去求阎峰主让你参加大比,难道要在这种地方白白浪费三年吗?”
温春
生抬眸,环顾四周。
婪央宫依山而建,到处林木成荫,芳草萋萋,昨日那场奇异的雪覆在青绿上,生活再次也别有一番趣味。温春生看着雪景,顿了顿,低头对紧紧盯着他的顾雨青说:“修真界弱肉强食,就连这小小的婪央宫,也要挤破脑袋往上走,谁都想获得更好的资源,坐上更高的位置。宫人在婪央宫是最低级的弟子,得到的东西也是最少的,你怎能甘心在这里浪费三年?筑基期修士不过两百年的寿命。”
他沉重地叹了口气,惋惜顾雨青失去的时间,低声道:“我年方三十六,筑基后期,自认为天赋不错,想要在大比中出人头地,去闻道学宫更上一层楼。雨青,我希望能在闻道学宫与你相见。”
温春生说罢,抓过顾雨青的手,将一直捏在手中的帕子塞进她掌心。
“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温春生转身离开,背影消失在苍翠中。顾雨青盯着手帕,眼睛一点点瞪大,她握紧手帕,猛地转身,向仁央峰跑去。
思仪打发走第三波来问她落雪的弟子,离开明事堂,沿着山道往下走。
明事峰竹林成片,随风摇出“哗哗”声,白雪也跟着摇下。充斥着竹叶香味的空气带着雪的薄凉,倦鸟从竹林上方飞过,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思仪轻笑,脚下一拐。昨夜落雪时她传信与凤诀,只收到两个懒洋洋的“无事”,思仪也不再多问,打算去看看她的徒儿今日修行如何,可需要她这位师父解惑。
但当她走出一段路,见到不少弟子笑着冲一位白衣男子行礼,思仪脚步一顿,想起这个人来。
温春生没想到会在山路上遇到思仪,连忙行礼,说:“拜见思长老。”
“我记得你,崇山仙宫前我们见过,你是德央峰的弟子。”思仪柔声道,“德央峰有一位峰主两位长老,你师父是谁?”
温春生低着头,谦逊道:“幸得赵长老看中,收我为徒。”
思仪不久前刚看过各峰报上来参加五洲大比的名册,试探问:“你是温春生?”
温春生连忙道:“正是弟子。”
思仪点头,看着彬彬有礼的温春生,眼里露出一抹疑惑,笑道:“宫中少有人穿白衣,你这身行头倒与昨这雪景相得益彰。”
婪央宫三位宫主一脉相承
地对红色情有独钟,婪央宫的弟子服也是红色,进入婪央宫的弟子们潜移默化地喜爱红色,平日多穿弟子服,也因此一身白衣的温春生被思仪注意到。
温春生不好意思地说:“晚辈的弟子服在崇山秘境时穿破了,回来后一直闭关,正准备去城中织女坊购买新衣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思仪笑着说,“我便不打扰你了,且去吧,待大比时再一观你的风采。”
“是,多谢思长老。”温春生向思仪行礼,他起身后,想了想,笑着问,“弟子冒昧,请问思长老一件事,今日弟子出关后发现同门都在谈论昨夜的大雪,才知如今入夏,不知这雪从何而来?”
思仪笑容温和,说:“只是宫主为了东洲大比添的一些趣味罢了。”
温春生恍然大悟,再次行礼,匆忙地下山去了。
思仪目送他离去,见天色黑下来,收了散步的心思,取出一件飞行法器,直接飞向栖凰峰侧峰。这座侧峰以前只住她一人,现在多了另外一人。思仪落在习武台外,见到穿着粉衫的薛梦桃仍然在练剑,衣服被汗水打湿仍未停下。
“梦桃。”思仪轻声叫道。
薛梦桃一惊,方才发现天已经黑下来,她连忙收起长剑,擦去额头上的汗后走过来,站在离思仪两步远的地方向思仪行礼,“师父,您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