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苦与鲜血,成为了鹄卡兹翅膀舒展的温床。
而余下还没有幸运到恢复意识的傀儡朝向他颤抖着深深埋下头,原烙音几乎能看到他们空壳内部只有苍白的骨架。
或许不是在跪他。
这些傀儡早就失去自我,也不是为自己哀嚎哭泣。
alpha似有所感,他转过头去,以为会看到一声令下就逼得他狼狈出逃的异种。
但他错了,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鹄卡兹气息奄奄,洁白的圣羽沾上泥沙,那双类似鹰的眼睛流出黑色的鲜血,就像一只被人拎起翅膀的鸡。
他目光上移,看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。
那是一团无法直视的无形黑雾,闪动着类似雷电的蓝光。
黑雾中伸出无数触手,狠狠扎进那人类无法预知对抗的强大异种的身体,汲取祂仅剩毫分的生命力。
——“但我们猜测,之所以祂们未向人类发动攻击,是因为忌惮更加强大的种族。”
前几日偶然听见的声音回响,原烙音与那些追逐他,恨不得将他撕碎的傀儡一同仰望。
更加强大的种族?
所有傀儡的双目都流下鲜血,原烙音也感觉到视线被血染红,他看到了一只无瞳之目,漆黑中泛着点点蓝光,似乎有触手在搅动。
不可直视,不可揣测。
原烙音听到属于他的声音在心底响起。
而那只眼睛锁定他,原烙音的耳朵瞬间充斥着滋滋的杂音。
当他以为自己会在梦中死去时,剧烈的坠落感席卷全身。
原烙音猛然睁开眼睛,白色的墙壁与天花板散发出浓重的消毒水味,他的胸前缠绕着几圈绷带,看不见的部位痛得钻心。
灵魂被锁定的滋味并不好受,原烙音出了一身冷汗,有些湿润的发丝柔顺地垂在额角,alpha摸上不知为何发烫的腺体,沉默着叹息。
那只眼睛,那片烟雾。
是闵随。
只有闵随,唯有闵随,才会在梦中相遇都能牵动他腺体的跳动。
就在他即将陷入旧日的回忆时,一群人走进来,alpha看到了熟悉的脸。
好像这里的人都很忌惮站在中间的那条鱼。
傅云泠完全舍弃扮演人类的伪装,本就如同海神殿雕塑的面孔多了几分诡异的神圣感,脸与脖颈连接处有两道鳃裂,颧骨处有蓝紫色渐变的鱼鳞,亚麻色的卷发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白金色长发。
“行了,别端着枪装模作样。”傅云泠显然很不习惯自己处在被监视的位置,祂眼中的冷漠与勾起的唇角截然相反,“只要我想,摧毁你们这个基地只需要几十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