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恩的下属惊得说不出话,一时间只有杀猪般的哀嚎响彻在烟尘中。
但很快哀嚎戛然而止,因为莱恩脖子上插了根银叉——陈窈从蛋糕里抠出来藏在左手的。
银叉捅进了动脉,他捂住脖子不敢拔,经验之谈,拔了立刻血溅三米高。
下属终于反应过来,却听到女人淡淡地说:“再让我听见枪声,我立刻杀了他。”
“现在,让医生带好推车、止血药,煤气罐,还有火药,滚过来。”
枪口抵着脑门,莱恩忍痛挥手。
陈窈一脚踩在男人大腿弹孔,用力碾压,看着他牙关打颤,她用枪抬起他的下巴,冷笑着,“该解决我和你的事了。”
莱恩恨不得把陈窈挫骨扬灰。谁能想到计划失败,不是因为大名鼎鼎的艳鬼,而是这个表面温顺柔弱,实则狠辣精明的东方女人。
“知道我最讨厌哪两种人吗?”
他看见她冰冷的眼睛里狼狈的自己,瑟瑟发抖,脸庞挂满冷汗。
“第一种,明明蠢如猪,却掌握别人生死的人。”
“第二种,逼我做恶的人。”
沉默须臾,陈窈毫无征兆对他肩膀开了一枪,“你们有点脑子把那傻子带回去,我拿到护照,两全其美。”
“等到国外,我再混个没什么用的博士学位,人模狗样地活着,晚上看看电视剧,吃包薯片,或者当个间谍为祖国做点贡献,好歹算没白活。”
“该死的蠢货,真烦人。”
她坐在坍塌的桌子,拖着腮自言自语,出神地摇头,惋惜遗憾地说:“母亲让我当好人,看来要让她失望了。”
两名白大褂跑过来,如她所料,是诊所的华裔医生。陈窈只信任无关的人,等他们走近,有条不紊地说:“炸药放我面前,把他俩带走,再告诉岛上的游客和土着,还有对面那些蠢货,这里马上要爆炸了,尽快撤到另一边。”
“小姑娘,你——”
“不想死就滚!”
两名医生满头大汗地处理江归一和萨鲁耶的伤口,费劲地把两位强壮的男人搬上推车。
陈窈看了眼江归一,“把他的刀带上。”
说完再次望向三分红的天边。
半小时是能拖延的最长时间,当心理临界点崩塌,他们不会在意莱恩的死活,也不会放过她,若没有等到救援,必死无疑。
她当然有办法报仇,宁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,全杀掉就好了,可一旦开杀戒就是条不归路。
陈窈有些惶然,双眸被弥漫的尘烟模糊,只能瞧见柔软又坚韧的轮廓。
她回头再次望向远去的身影,数秒后开始专心致志捣鼓。
莱恩起初不知道陈窈拿煤气罐的用途,直到她用一堆破铜烂铁做出发射器,然后往煤气罐塞火药和金属片。
他惊恐万分,喉咙发出呜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