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细微的神情变化不是尉迟昀朗关注的,他闻言不急不缓地开口:“不可否认中医养生馆是遍地开花,但那些只是不是特别懂医术的养生技师。但纯中医馆,政府对派私人中医馆的执业牌照就很严格,即便有很多医生想自己自立门户开诊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他声线低沉而严肃,神情与先前走进会议室时的步伐一样,倨傲如王者降临。紧接着提出的养老新理念,“这个中医博物馆是集中药材展览馆、药店和医疗康养为一体的纯中医馆,作为‘持续照料型康养中医小区’……”
蓝光荣听完尉迟昀朗对整个项目的规划展计划后,没有任何反驳的话,显然是赞同他提出的要求。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
各大媒体的连篇累牍报道,几乎把整座城市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蔚蓝药业斥资数十几亿竞得土地,打造中医康养小区的事情上。
尉迟昀朗知道推行这一理念遇阻是意料之中的事,只是没想到,不管自己多忠心耿耿为蔚蓝药业,疑心重的蓝光荣始终不完全信任他。
蓝光荣不惜一切让远在美国华尔街投行的迟沛弦回来担任财务总监,监视尉迟昀朗一举一动。
随着,尉迟昀朗寻回家人,离开蔚蓝药业,甄昶勤上任之后,中医药博物馆项目胎死腹中。
前面有车辆变道车,让尉迟昀朗从回忆中抽身,减慢行。
蓝光荣闻言侧眸瞧着他,冷哼了声就一言不,极其不屑。以前的尉迟昀朗在他面前彬彬有礼、谦逊,现在如此伶牙俐齿。想当年捧他上位,费尽唇舌才说服公司那群股东。不是自己亲生的,果然忤逆!
尉迟昀朗停好车,从地下停车场走到外科综合楼的电梯,直上楼。
走出电梯,蓝光荣又问:“来胸外见你父亲?”
尉迟院长办公室在行政大楼,有手术,他才下来胸外科跟医生们商讨治疗方案。
尉迟昀朗摇头当回答,来到心胸外科走廊尽头的病房,轻轻敲了两下门,听到里面有人应声,尉迟昀朗推门进去,看见迟沛弦半躺在病床上吃着苹果。
“看来精神还不错。”
闻言,迟沛弦猛地目光转向尉迟昀朗,眉开眼笑:“今天精神一点,祁主任刚来检查过,说我恢复得很好。”
尉迟昀朗一直在与祁煦中西结合医治迟沛弦,每天过来帮他针灸,药膳调理。
尉迟昀朗环顾四周,问:“护工大哥呢?”
迟沛弦又啃了一口苹果,含糊不清地说:“他嫌弃医院饭堂的饭菜太难吃,到外面餐馆吃饭去了。”
“奶奶给你煲了汤。”尉迟昀朗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。
随后走进的蓝光荣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迟沛弦脸色猛地一沉,“阿弦,你身体哪里不舒服,怎么住院了?”蓝光荣对迟沛弦这个小舅子,还是十分关心和看重。
“这正是我带你来这的原因。”尉迟昀朗不打算细说,把事情缘由言简意赅地和他解释了一遍,“前几天,阿弦还在icu,昨天才转到这里来,他是算大难不死了。”
迟沛弦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,唇角微勾漫不经心一笑,面上云淡风轻,像是讥讽,他没回答这个问题,淡声说:“或许是我动了某人的蛋糕吧?”不想看到姐姐的心血付之东流。
话音刚落,蓝光荣朝迟沛弦投去疑惑的目光,仔细捋了捋他的话,最后得出了个不同寻常的结果,“你是不是投资失败欠人家钱,人家找你算账?”
迟沛弦闻言噎住了,气没提上来,忍不住咳嗽,胸口的伤口撕裂般疼痛,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又红又热。
尉迟昀朗见状,匆忙转身倒了杯水递给他,拍着他的后背顺气,“好点没?”
迟沛弦捧着玻璃杯小口喝着水,渐渐缓过那阵急促地不适。对蓝光荣的思维逻辑无以为继。停顿了几秒,斟酌着言辞,“警察还在查,还没结果。”实际上,他醒来的第二天,警察来过。
话至此,迟沛弦沉默了很久,他的记忆亦开始漫游向一个星期前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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