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便不多叨扰了。”
许云峰见曾安民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卷宗上,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,
他轻轻的抚了抚自己嘴角那两撇胡子,便告辞而走。
……
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许云峰的背影。
老爹将自己安排到悬镜习当左典吏,绝不是一道闲棋。
“金太平,沈家……”
曾安民淡淡的看向那本卷宗,心中微微明了。
这个案子与江王府有脱不开的干系!
里面很有可能藏着江王府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!
会是什么秘密呢?
曾安民的心中来了兴致。
缓缓低下头看向手中卷宗,目光闪着沉思,一言不。
整个案子的细节卷宗上都有。
“当今的沈家族长,名为沈留。年许四十一,在案十五天之前得了痨病病死。”
卷宗对沈留的记载很详细,他年轻时好勇斗狠,后来接管家族生意才老实下来,随家族的船队走南闯北闯下过名号。
案子的关键点是:
沈家全族为这沈留办丧时。
沈留的遗孀沈氏为其在堂前守孝时被害。
“寅时一刻,从子沈君喝醉进入堂中欲与叔父守孝,寅时三刻仓皇而出。”
从子,便是侄子的意思。
“卯时一刻,门外奴仆进入堂内,遗霜沈刘氏死于窒息。尸身脖颈有指痕,手握沈从君玉佩。”
“悬镜司赤衣郎于翌日辰时从子沈君于教坊司捕获。”
“入得诏狱三日,沈君对杀婶一案坚决不认,案子便这么耽搁下来。”
骤看,这是一份清晰明了的卷宗。
上面不仅详细记载了沈刘氏的死亡状态,还将每一个人的供词都罗列的十分清晰。
但在曾安民看来,每一个字都禁不起细细推敲。
他抬头,目光望向窗外,声音喃喃:
“沈君杀婶的作案动机是什么?!”
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。
整个卷宗里,所有东西都记载的清楚,却唯独这个作案动机没有明示。
而且,除了这一点之外,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。
沈君在杀了婶子之后,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逃跑,而是去教坊司?
怎么?现在流行杀人之后去嫖娼?
扯淡。
曾安民丹凤眼微微眯起。
沈家船商在两江郡之中占据着很重要的经济地位。
而沈君在沈留死后,便是金太平船商的唯一继承人。
若这个案子处理不好……
曾安民缓缓抬头,眼眸深邃而幽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