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大叔朝妻子和女儿招手。
“呃。”
他察言观色,觉察到了胜子脸色的异样。
于是。
酒井一成就从策展人的办公室里,扭了出来,挺着大肚皮走到女儿身边。
“呃,又是想顾为经那小子的事儿啦?没事没事,事情不都结束了嘛,画展期间,等我出马,还不是把他手到擒来的就——”
酒井胜子摇摇头。
她一言不的就走入了唐克斯的办公室中。
酒井胜子不开心。
金阿姨就不开心。
金阿姨一不开心,就对酒井大叔没啥好脸色,白了丈夫一眼,也朝着办公室走了进去。
酒井一成被老婆大人看得浑身一阵,全身上下的肉肉一阵乱颤,委屈巴巴的揉揉下巴,赶紧又滚动着追了进去。
酒井胜子走进屋内。
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海风,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。
手机屏幕上没有新消息亮起。
漆黑的屏幕映着少女黑的微微蓝的黛色眼眸,像是两枝丁香花。
风一吹。
丁香花摇曳。
像是泪染过似的。
——
顾为经在手机上着信息。
过去的几分钟里。
他和策展助理的沟通告诉了他两件事。
先,也是最重要的,策展助理依然对他想要拿着《人间喧嚣》参加画展的举动,给予了否定的答案。
她用颇为不耐烦的语气告诉自己。
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,所有参加展览的作品都是由策展人本人定下来的,它的作品完全没有达到展览要求。
而就算达到了展览要求,因为展览已经正式开幕的缘故,所有参展作品名单已经对外公布,所有展台都已经分配好了。
“难道现在还想再去调整展台么?”
所以,她告诉顾为经,对方要求注定是异想天开的痴人说梦。
其次。
顾为经非常确定,这次展览期间,有什么针对他的事情正在生。
策展助理的回答大致上保持了礼貌,这种官方助理不可能用特别过分的词句嘲讽参展艺术家的。
然而顾为经依旧从对方字里行间的语气中,感受到了疏远、介蒂和不耐烦。
对方的态度明显有问题。
顾为经不是多么自明不凡的人,不会觉得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要满足自己的要求,或者必须要对他恭恭敬敬。
当然不。
问题在于。
新加坡双年展组委会在不久前,刚刚更改了展览期间的活动安排,把其中一个关于“艺术展览是否应该接受争议类企业,例如烟草商、重污染化学工厂和能源企业的冠名赞助以及其中隐含着的伦理问题”的学术讨论会给取消掉了,改为了关于他和酒井胜子在亚洲艺术上的那篇封面论文的对谈会。
难道展台安排的紧凑一点,多放一张画,会比临时改变至少几十位来宾的日程安排,来的更有难度么?
不看自己的面子。
也应该要看曹老的面子。
连为自己扬名,回应争端的大型对谈采访都办了,为什么会不允许他更换一幅参展作品?
新加坡展览方面的态度很奇怪。
除非——
那并非是为了让自己扬名,回应争端的对谈采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