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非卫乘书在场,否则我与乔玉从不会私下见面,毕竟我们都是靠着卫乘书养活的人。”
面对何异之的回答,孟五加没表现出任何怀疑,神情平静追问着:“那你最后一次见卫乘书和乔玉,是什么时候?”
“最后一次见他们……”何异之眼神逐渐放空,仔细回想着:“是几个月前,卫乘书乔玉前来再次叮嘱我,莫要将事情泄露出去的时候。”
孟五加轻轻垂眸,有些疲惫揉着头。
她从何异之脸上没能捕捉到任何异常的情绪,就像何异之方才所言,皆是真话。
魏少昀和孟五加心中都清楚,继续审问下去毫无意义,便先让人将何异之给带下去。
“他在撒谎。”孟五加在何异之走后,立刻反驳着何异之方才的话:“月娘说,卫乘书乔玉两人每月无论如何都会见一面,我想他们就是为了告诫试探彼此。”
卫乘书乔玉两人这九年一直活得胆颤心惊,害怕当年的事情被揭穿。
他们对彼此都如此害怕忌惮着,又怎会对深知内情的何异之如此放心?
“卫乘书用钱收买何异之,而乔玉却什么也没做?”孟五加怀疑的不止这一点:“那两幅沾血的屏风,卫乘书乔玉一人守着一幅相当于守着当年的秘密,那何异之呢?”
何异之身上如果真的什么也没有,这么多年卫乘书乔玉两人会放心?
“何异之身上,肯定也藏着杀害楚笙的证据。”孟五加现在就愁,这证据会被何异之藏在哪儿,他们要如何才能寻到。
“还有,根据两幅屏风上的血迹来看,何异之讲述的楚笙遇害经过也有问题。”孟五加根据楚笙当时的出血量,和何异之描述楚笙是躺在地上的姿势推断:“起码,在何异之被卫乘书乔玉两人抓进去的时候,楚笙躺在地上应该还没有死亡。”
“何异之讲述的楚笙遇害经过,还存在很多疑点,要想将楚笙遇害的真相查清楚。”孟五加脸上带着些倦容,努力打起精神道:“我们就得先找到楚笙的尸体。”
找到楚笙的尸体,孟五加就能从尸体上发现更多证据和线索。
也就能证明何异之所言,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。
“卫乘书乔玉的死,暂时也不能排除何异之的嫌疑。”魏少昀总觉得何异之此人言谈举止有些古怪,寻常人被带回缉查司,哪怕不是主犯也总是会慌乱无措,可何异之却表现得异常坦然。
见他们要开始问话,何异之才忽然开始痛哭流涕起来。
就好像是,故意表演给他们看的。
“大人,孟司直。”薛迈快跑着前来,将楚箐提供的那家铺子,近期内的售卖册子交给魏少昀:“根据那家铺子老板回忆,近来在他那定做长簪的人,只有两个。”
“一个是楚箐,另一个遮着脸看不清模样,但根据身形和声音,老板推断当是男子!”
“这男子没明说是哪家戏班子的,就只给了老板一张图纸,让老板照着做,待簪子做好以后他亲自上门将其取走。”
“这种长簪据老板回忆,只有多年前的梅园和现在的笙园会定做,然而楚箐不久前才定过,短时间内定不会再派人去定,所以对此男子老板就稍微多留意了些。”
“我又跟着这条线索,去查了洛都其他铺子,他们都没有定做长簪的记录。”
目前薛迈觉得,就这神秘男子嫌疑最大。
可惜对方全程遮住了脸,老板也无法提供准确的线索。
“属下已经派人按照铺子老板所描述的身形特征,四处仔细排查。”薛迈艰难开口:“我将何异之的身形与铺子老板的描述进行对比,发现对比不上。”
定做长簪的神秘人,并不是何异之。
“楚箐,近期也去定做过长簪?”孟五加垂眸,再次陷入沉思:“笙园踏谣娘的行头里面,不就有长簪吗?何须再去定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