莞莞就有点害怕了,小脑袋缩着,小身子往池音身边挤了挤。
母女连心,池音感受到孩子的情绪,转头把莞莞抱在怀里。
魏承安忍不了出声,“青春,你不要渣渣咧咧的吓着两个小孩了。”
刘青春一听更急眼了,这个熊孩子一上来就说她是坏人,她教育熊孩子还反倒是她不对了。
池音心里清楚,刘青春这幅强词夺理是因为看她不顺眼,池音很想直接回怼,不过念在是魏承安的同事,就把心里的火气往下压了压。
然后脸上挂着半笑不笑的表情说,“不好意思啊这位女同志,我小孩刚刚睡醒,小脑袋瓜还迷糊着呢,你上来就满嘴喷粪,不是勾引吴同志,就是勾引小叔子的,小孩子跟妈妈亲,最护妈妈了,肯定得骂回去呀,说到底还是你错在先,是吧。”
刘青春的嘴角抽了抽,小叔子,合着池音是魏承安的亲嫂子?
刘立群一直静静的看着女儿发飙,恰到时候的开口说,“行了,大吵大闹的打扰承安休息了。”
吴仁把包子袋递给莞莞,温声哄着说,“来吃包子啦,刚刚出炉的哟,这是酸菜馅的,想吃吗?”
“有韭菜馅的吗?”莞莞问。
吴仁把包子袋放在桌面,仔细看了看说,“韭菜馅是有,但是只有一个。”
刘青春是个好强不肯服软的性子,越是吃了亏就表现的越强硬,她一把夺走吴仁手里的韭菜包子,“哟,韭菜馅的呀,正好我今天也想吃韭菜馅的,可惜刚才我和我爸去问人家说卖完了,吴同志,这个就给我吃了哈。”
莞莞小眼眶红了,小嘴巴抖着,那要哭不哭的样子池音心疼极了,斜睨着刘青春说,“还真是开眼了,第一次见跟小孩子抢包子吃的成年人,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”
刘立群脸色微变,正要说话,池音转向他,冲他露出个微笑来,“唉,刘老师,我大字不识,你看我说的这个成语说对了吗?”
刘立群脸色难看,低声对刘青春说,“行了,为个包子吵吵闹闹的,像什么话。”
一旁的吴仁憋着笑。
刘青春的脸色涨得通红,紧着拳头,瞪着池音说,“你什么意思,骂人就骂人,你拽什么成语,跟谁没读过书似的!”
当着两个孩子的面,池音没跟刘青春这条乱咬人的疯狗纠缠,她转头柔声哄着莞莞,“韭菜包子吃了要刷牙,不然嘴巴会臭臭的,要不妈妈给你选一个吃了嘴巴不臭的好不好?”
莞莞立马点头,“好。”
昔昔也说,“我也要吃嘴巴不臭的包子。”
吴仁把包子都拎到她们面前,“都在这里,要吃什么陷你们自己挑。”
话是这么说,包子的外形都长着一个样,谁又知道哪个是什么馅的。
就跟人一样,光看外表人模狗样的,一说话就知道肚里有没有货。
池音基本摸清了刘青春的人,刘立群身为大学老师,但刘青春胸无墨水,不然怎么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不知道意思?
那是最基本的初中课本知识。
一个大学老师的孩子连初中生都不如,又刁蛮跋扈,池音基本断定,这女的大概年轻时候是个小太妹。
刘立群是魏承安的大学老师,该给的面子池音会给,不过,如果刘青春一直咄咄逼人,池音也不让她半分的。
吃包子时门口有动静。
抬头看是阿森和他媳妇提着东西来了。
他媳妇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麻布衬衫,下身搭配黑色的直筒裤,留在齐耳短发,头发用一个黑色发夹别在耳后。
整体是普通农村妇女的形象,却没有农村妇女的畏手畏脚,拘束,按照阿森的说法她常年生病身子骨弱得很,也看不到愁眉苦脸和绝望。
这样朴实有活力的妇女,池音一见就喜欢上了。
夫妻俩进了病房先对魏承安嘘寒问暖,后在阿森的指引下走到池音面前。
她脸上的笑容没停,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,“妹子,我叫陈秀萍,我男人昨天晚上都跟我说了,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,你放心,我一定会好好给你带孩子。”
说完了,陈秀萍看向滴溜着大眼睛的昔昔和莞莞,陈秀萍没有孩子,看到这两个长得白白嫩嫩的小家伙,眼睛亮起了光。
她蹲下来,脸上挂着的笑容温温柔柔的,伸手去拉她们的小手,“哎呀,长得可真俊啊。”
池音在旁边看昔昔都没有躲开,就知道这事成了。
双胎女儿就昔昔比较难搞,胆子小,又认生,昔昔第一次见陈秀萍没有表露怯生生的小动作,说明在小孩子的世界里,陈秀萍给她们是好人善良那一类。
莞莞好奇的看着陈秀萍,奶声奶气的问池音,“妈妈,这是谁呀?”
池音轻轻柔柔的说,“陈阿姨是负责照顾你们的人,以后你们吃饭,睡觉,还有玩都有陈阿姨陪,好不好?”
“妈妈,你呢?”
“妈妈也陪你们,不过妈妈可能会有些忙,如果忙的话就会顾不上你们。”
“好。”两孩子脆生生的回答。
刘青春冷笑,“乡巴佬还学城里人请保姆。”
池音忍不住怼过去,“是了,城里人就好跟小孩子抢包子吃,城里人还有学问,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不知道什么意思。”
“你!”刘青春第一次接触池音这种直球,气得跺脚,“你有本事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,有本事你翻译出来!”
“我又不是老师,你问你爸啊。”
“行了,吵吵嚷嚷的,聊个工作都被打扰到。”李立群在和魏承安低声交谈工作,听到后抬头出声。
刘青春被气得高跟鞋踩的哒哒哒,走到李立群面前,带着凛人的气势说,“爸!这里人多又吵,太烦了,你让他们都出去。”
呵,还是个巨婴,瞧这理所当然的样子,池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